但也就是这个“仅此”,宁衍也走了许久。从叔侄、到君臣,一步一步,一点一点,这个距离似乎当真在不断被他拉近,以至于留在宁怀瑾面前的,只剩下小小一步便可跨越。
宁衍只是想有个人能真正在“身边”陪他,宁怀瑾想,不是下位的臣子,不是需要仰仗他生活的后妃,也不是那些暗藏祸心的宗亲。
他想要一个能平等相交,敞开心扉,不必介意任何礼仪和规矩的知心人。
这个认知仿佛让宁怀瑾醍醐灌顶,等他想明白,再去看待宁衍的一言一行时,许多事在他心里便都有了答案。
所以宁怀瑾再去与宁衍相处时,许多事情便也变得简单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宁怀瑾渐渐想明白一个道理——其实谈情说爱,其实本身不过是一个心甘情愿“让渡”的过程。
宁衍让渡“权利”,而他让渡“真实”,就这么简单而已。
正如“皇叔”和“怀瑾”,“陛下”和“小衍”一样,看似是称呼界定身份,可爱意又不会因为称呼的变换而收放自如。
说到底,这其中的“度”不过是默契,是分寸,是心照不宣。
思及此,宁怀瑾的眼神也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了些。
而先走一步的宁衍也发觉宁怀瑾还没跟上来,便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在垂花门前等着他。
宁衍身后的谢珏和程沅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微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