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上过战场另说,但纵横谋划,兵法调度和武艺骑射好歹都是学过一圈的。若真论起来,宁铮学这些的年头倒比宁衍还多一倍有余。
“陛下说得对,他现在已是无人可用了。”宁怀瑾将两根木棍插在沙盘上的顺昌府附近,沉声说:“所以他坐不住,哪怕不亲上战场,也要找一个离战场更近的地方,时时刻刻盯着前线才能放心。”
“他要是现在还不来,我倒要佩服他了。”谢珏顺手往火盆里丢了块小臂粗的木柴,说道:“前线探子来报,说是安庆府也戒严了,有三路兵马从安庆府出来,分别往顺昌周遭的几座城去了,我猜是宁铮出门的障眼法——多疑之人惯爱用这套。”
前线条件不比后方,许多金贵东西都没有。炭火都少得很,屋里烧着的火盆也只能用木柴,烧起来辟啵作响。
信阳府的府衙先前被谢珏指使着亲卫从里到外拆了一通,内院拢共拆成个大院,改成了伤兵所。外院被改成了军情处,几间房中的墙板砸掉,拢共拆成一个大书房,用以日常商议军情所用。
前线没什么异常时,这地儿只有谢珏和宁怀瑾两人在此处,说话时都带着点回音,听起来空落落的。
“长乐王真是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走这趟死路。”谢珏的手肘支着膝盖,在火盆边烤着手,他动作别扭地抬起头,用下巴点了点门外,说:“有时候想着前线那些伤亡的将士,倒真恨不得有什么奇人异士从天而降,抹了宁铮的脖子。”
谢珏话说得委婉,但宁怀瑾也知道他说的是门外护卫的十里。
“哪有那么容易。”宁怀瑾说:“陛下不开口,谁能真去要了长乐王的命……那可是天家血脉,陛下的嫡亲长兄。”
“确实。”谢珏不过发两句牢骚,说过也就算了。他停顿了片刻,忽而想起了什么,问:“……不过,这事儿要告诉陛下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