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出去没一会儿。”宁怀瑾语气亲昵地道:“听说你们回来了,就说是要去看看兵籍录,清点一下此次伤亡人数,省得之后手忙脚乱。”
“王爷可不知道,陛下气势汹汹赶到前线的时候,心火都快从嗓子里冒出来了。”谢珏笑着说:“这好容易把王爷盼回来,我还以为陛下会守着王爷不走呢。”
“总是有正事的。”宁怀瑾笑道。
谢珏也跟着笑了笑,自然地换了个话题,说道:“九华山那边的残局收拢完毕,但金寨县附近的几城守军有所增强,这次打草惊蛇之后,恐怕阵线不容易推进了。”
“本王也想过这件事了。”宁怀瑾说:“原本看重金寨县,不过是因为宁铮现在常驻顺昌府,于是想避开他的精锐之师先取两城,往安庆府里扎个钉子。但现在看来,宁铮明显是早有准备,才会在金寨县附近放那么多守军。”
“其实再往里走,本身就是步步艰难。”谢珏说:“顺昌府方向现在有宁铮坐镇,安庆府又是他的腹地,加上金寨县附近刻意增添的守军,恐怕接下来的仗不会像之前那样好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宁怀瑾说:“自古以来,平叛哪有那么简单,虽说宁铮现在不过是负隅顽抗,但破船还有三千钉,想吃下来,咱们也得伤点筋动点骨。”
“就看陛下怎么想了。”谢珏说:“是要徐徐图之,还是要乘胜追击,免得夜长梦多。”
他正说着,正巧宁衍掀开帘子进来,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土,随口问:“想什么?”
“陛下。”谢珏忙站起身来,将床沿处那一亩三分地让给宁衍,笑着说:“臣是想来问问,陛下带来的五万兵马要如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