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南侧是平原地带,周遭没有山地,只有百里外有一条淠水拦路,对宁怀瑾来说,已经是应对追兵极其好的地势了。
宁铮或许是对庐州周遭地势不熟,也或许是他自诩能干,想要干脆利落地放手一搏,总之是根本未曾犹豫,便追着宁怀瑾离了庐州地界。
“不走了。”宁怀瑾勒停马,转而看向谢珏,说道:“一味地撤不是一回事,后头还有陛下,本王不能冒险引着敌军回去。”
谢珏勒马回看,只觉得宁铮的大军乌泱泱地压了一片,少说有二十万有余。
“……他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谢珏说。
方才追击时,两军有过三四次短暂的摩擦,除了宁铮之外,谢珏甚至在敌军阵营中看到了冯源。
这起码说明宁铮要么是实在无人可用,于是连冯源这样连失守地的将军都得留在身边当个副将拆迁,要么就是他将周遭的守将全都调回了庐州城,只等着这背水一战。
宁怀瑾也闻声多看了一眼,冷笑道:“他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到今日已经是陛下开恩了。宁铮手中的精锐倾巢而出也好,安庆府底蕴有余,他本就后继不足,这一仗打完,不论输赢,也算是重创他了。”
谢珏未曾做声,但显然与宁怀瑾想到了一起去,他握紧了手里的长枪,令传令兵鸣起鼓号,就地收拢了阵型,不再后退,做出了迎敌之势。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宁铮的追兵便追了上来,在二十丈开外停了下来。
“小皇叔可真偏心。”宁铮手里握着一把细长的马刀,笑道:“在京中对小六倒是百依百顺,见了本王,反倒是避之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