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心里纳闷,本应该在京城的江凌怎么突然摇身一变跑到宁铮身边去了——合着秦六先前跟他说的那个“奇人”,就是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妹吗。
宁铮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伸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江凌,颇为“好心”地道:“小六,听说你在本王这做客,国师放心不下,非要来看看——现在见了面,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宁衍忽然明了,他再一打量江凌,才发现对方身上的衣料纹饰可不是与景湛颇为相似。
——原来如此,宁衍想,合着江凌是接着景湛的名头出来坑蒙拐骗,才将宁铮骗了个正着。
思及此,宁衍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若不是他年前跟江晓寒打好商量将阮茵关进了皇寺,那只要宁铮往京中送封信,江凌的身份便会真相大白。
——也太冒险了,宁衍拧着眉,不赞同地看着江凌。
与此同时,江凌也在打量着宁衍。
他身困囹圄,面色憔悴,手足腕子上的铁链沉甸甸地往下坠,右手袖口处蹭着一大片暗红色的血咖,瞧着是伤得厉害了。
江凌面沉如水,越看越觉得心里不痛快。
从儿时起,她就常与宁衍一同玩耍,偶尔闯了祸或是想逃避读书,总是宁衍卖着面子去找江晓寒求情。从来只要江凌或景湛开口,宁衍甚少有不应的,仿佛他堂堂帝王的面子是外头三文钱一斤的大白菜一样。
小孩子家家的总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在江凌眼里,宁衍和景湛没什么大分别。
现在见宁铮这样欺负她哥哥,江凌自认忍无可忍,反正她现在已经见着宁衍了,再没有什么能被宁铮拿捏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