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令她觉得不对的是宁铮对自己的态度,按她之前与宁铮相处的情况来看,宁铮虽对她半信半疑,却也对“国师”之名十分倚重。是以如果单纯是需要去前线坐镇,他应当正好把自己带上,连帮衬带试探,一箭双雕。怎么会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还弄了两个“门神”来把守她的院子。
江凌抱着胳膊盯着院中那棵梨树瞧,心里琢磨着这点事。
她思来想去,觉得宁铮一时没想到此事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只能是前线出了了不得大事,让宁铮半分风险也不敢冒,所以才将她和宁衍都留了下来,着重兵看守。
——有意思,江凌想。
她这位皇帝哥哥果然是胸中有谋算,哪怕是亲涉险地,也能将外头的局势摸得如此透彻。
外头有人看管,想也知道大摇大摆地是见不到宁衍的。江凌还记得宁衍先前跟她说过的话,于是也没有硬要见他,而是安安静静地琢磨着另一件事。
——宁衍曾跟她说,要她想办法引着沈听荷去见他一面,可江凌来了安庆府这些日子,对这位王妃只有听闻,却连见一面也没有过,实在反常。
江凌在京中的时候时常给宁衍打掩护,这样的事儿本是做惯了的,可无奈她年岁尚轻,对各地的官员世家并不了解,自然也不知道这位沈王妃是什么脾性,哪怕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无从下手。
何况她现在用着景湛的身份,碍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名头,她也不好直接登门拜访——何况那位王妃想来也不会见她。
江凌拧着眉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一二来。这王府里处处都是宁铮的眼线,她若是要做什么,也不好太大张旗鼓,只能徐徐图之。
思及此,江凌不免也有些头疼,她站起身原地走了两圈,正琢磨着,却忽而灵光一闪,想起了宁怀瑾出发前跟她交托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