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荷这几天为了找这把钥匙,几乎将主院翻了个底朝天。好在宁铮出征没把这东西带走,而是留在了书房的匣柜里。
——大概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心腹之地长了朵毒草,居然有胆子在背后捅他一刀。
沈听荷心如刀绞,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手也抖得几乎对不准锁眼。
沈听荷对宁铮于心有愧,也恨自己软弱,可她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去死,于是只能两者择其一了。
沉重的锁链从宁衍的手脚上落下来,咚得砸在地上。沈听荷浑身一抖,手里的钥匙也落进了干草堆里。
从方才进门起就沉默着的江凌走上前来,擦着沈听荷的身旁越过了他,微微弯腰,扶着宁衍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做了个好决定。”江凌瞥了一眼沈听荷,缓缓道:“因为我从来就没打算帮你夫君。”
江凌留了个心眼,没提自己不是景湛的事儿。毕竟沈听荷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其中或多或少有那副七星图的功劳,江凌不想让她觉得受了骗,于是将这件事瞒了起来。
但对沈听荷来说,自从见到秦六那一刻起,她心里的防线便溃散了,加不加江凌这一个,对她来说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要宁衍这把刀悬在那孩子头上,沈听荷就永远不敢冒险。
“妾今日借口要出城烧香,已经着人套好了车,就在小门外等候。”沈听荷低声说:“妾带陛下过去。”
“外头的人呢?”宁衍问。
“都昏过去了。”江凌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都点了穴挪开了,衍哥哥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