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短暂地愣了片刻,随即胸口像是被凭空塞进去一只大手,心当时就被捏软了。
宁衍就着这个姿势搂住宁怀瑾,左手像是安抚一般,顺着宁怀瑾的脊骨从上到下地抚摸着。
他受伤的右手使不上力,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手肘轻轻磕了磕宁怀瑾的后背。
“皇叔。”宁衍小声说:“我没事。”
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听清了但不想回应,总之宁怀瑾没有说话。
他似乎只是在借着拥抱这样的亲密姿势来确定宁衍是否完好无损,所以相比宁衍来说,宁怀瑾的反应则有些安静得过分了。
宁衍任他抱了一会儿,觉得宁怀瑾这个状态似乎有些不大对。
恭亲王在人前一向不肯跟他多亲近,无论是生气还是担心,也应该是关起门来抱,断没有大庭广众之下抱住他不撒手的道理。
宁衍估摸着是他心里那根弦松得太突然,又怕他急伤了身子,于是有些担忧地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小声道:“皇叔……怀瑾?”
宁怀瑾这次终于听见了宁衍的声音,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松开了手,站直身体,打量了一下宁衍。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快到了?”宁怀瑾问。
宁怀瑾的反应与宁衍想象中的不太相像,他看起来似乎有些太平淡了,宁衍本来就提着的那颗心登时又悬高一截,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他的表情。
在安庆府时,宁衍对着长乐王夫妻俩时简直是各有嘴脸,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可现在一回来看见宁怀瑾,他反而老实了许多。
“我怕你训我。”宁衍苦笑一声,老老实实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