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身上的寒毒是没法根除了,以后必定绝后,若是他不想再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就只能好好护着“玲珑的孩子”,不出意外,以后的皇位也必定是他宁铮的儿子的。
这一仗输给宁衍又如何,兜兜转转,最后还不是他赢了。
沈听荷却以为他疯了,他神情阴鸷,笑也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世上大约没有谁比沈听荷更知道宁铮对皇位的渴望,现在宁铮一败涂地,她实在想象不出来有什么是值得他高兴的。
沈听荷甚至觉得下一秒宁铮就会从怀里掏出匕首,当着满府下人的面捅死她,好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沈听荷背弃宁铮,死有余辜。
但宁铮什么也没说,他甚至堪称温和地看了沈听荷一会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些日子以来,王妃辛苦了。”宁铮说:“没了孩子,你要节哀。”
沈听荷不知道他说的是反话,还是真的没有疑心她,只能强行顺着他的话茬往下接道:“……王爷也是。”
沈听荷想象的勃然大怒和翻脸无情都没出现,宁铮手里甚至没有出现什么寒光凛冽的匕首长刀之类的。
长乐王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将手里皱巴巴的纸袋子交给了她。
甜腻的糖霜味道从纸袋里散发出来,融化的糖衣将纸袋染湿,粘腻的糖浆从纸袋缝隙溢出来,不小心蹭脏了沈听荷的手。
沈听荷愣愣地接过那袋糖果,不明白宁铮的意思。
但宁铮显然不想过多解释,他摸了摸沈听荷的头发,然后转过身去,重新向来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