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宁衍自己也没想到,他一封空白的诏书送出去,还真能换回宁怀瑾那样掏心掏肺的剖白来。
甚至于连宁衍自己都在想,若是早知道如此,这东西就应该早点送,
宁怀瑾说出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剖白之后,便像是累极了一般,靠在了宁衍的肩膀上,半阖着眼睛,似乎是在看灯,又似乎是在休息。
而宁衍则被他这句话震得不轻,呆愣愣地伸手环抱住他,半天都没回神来。
恭亲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终于凭自己的努力扳回一城,起码在“表白”这件事上,头一次把宁衍说得哑口无言。
年轻的小陛下环着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在脑子里将他的那句话过了千百遍,依旧没什么真实感。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句话太不像宁怀瑾会说的了。
但无论如何,宁衍起码夙愿得偿,再没什么心事了。这场生辰礼带来的效果比他想象得好得多,非但让宁怀瑾高兴了,他自己心情也不错。
以至于那整晚上宁衍脸上都笑意都没消失,他眉眼弯弯,唇角止不住地往上勾,眉眼间的自得和开怀消也消不下去。倒是宁怀瑾,那句表白似乎用尽了他毕生的勇气,连带着他的精神头也消磨了,一直安安静静地靠在宁衍的怀里懒得说话也懒得动,只是将宁衍的右手圈在手心里,用体温轻轻捂着他的手腕。
宁衍之前不晓得宁怀瑾具体回来的时辰,于是花灯里的烛芯留得有些长。他陪着宁怀瑾坐了一会儿,发觉宁怀瑾似乎是有等着这烛火熄灭的意思,于是不得不主动开口做这个“恶人”。
“花灯里头的蜡烛能烧两个时辰呢。”宁衍小声说:“深秋夜凉,怀瑾跟我回去吧,小厨房里还给你准备了长寿面,回去吃碗面,滚两个鸡蛋,窝在床上好好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