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少见地得了一点偷来的清闲时光,于是更加不愿意浪费。他胸口里塞满了欣喜和满足,却没地方宣泄,只能暗搓搓地自己高兴。
宁衍小心翼翼地换了好几次姿势,搂着宁怀瑾的腰将他往怀里带,时不时像是捧着什么心爱宝贝一样,忍不住轻手轻脚地摸摸宁怀瑾的头发和眉眼。
好在宁怀瑾是真的累惨了,被他这么折腾也没醒,只是偶尔被他闹得过了,才不满地在睡梦中皱皱眉头。
破晓时分,屋内的红烛燃到了底,屋内的烛台一盏接一盏地熄灭了,熏炉里的银丝碳也差不多燃烧殆尽,只留下一层灰白的残烬。
宁衍将锦被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宁怀瑾的肩膀,然后隔着锦被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眼神温柔地看着宁怀瑾,像是看着自己绝无仅有的宝藏。
宁衍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类的场景——不必烦心,无人打扰,天地间仿佛安静得只剩下他和宁怀瑾两个人,他可以有短暂的时光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安安静静地等着宁怀瑾从梦中醒来。
外面似乎下了雪,宁衍就着外面轻浅的落雪声享受这难得的一点安宁,只觉得他能这样看上一辈子。
卯时初刻时,宁怀瑾开始从深眠中渐渐醒来。他长年在内阁理事,也习惯了早起上朝,饶是前天夜里睡得那样晚,依旧还是在这个时间醒来了。
宁怀瑾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还没等睁开眼睛,就觉得眼前一片黑影遮了下来,挡住了为数不多的一点光亮。
宁衍俯下身来,轻轻在他唇上啄了啄,然后歪着脑袋笑道:“怀瑾,早。”
宁怀瑾人还没清醒,只凭着习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歪着头又往软枕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