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哪能真的怪他,虽说何文庭话里话外往身上揽了责任,但不必细想就知道,这事儿只能是宁怀瑾的吩咐,否则何文庭怎么敢真的一言不发,还不是身后有了依仗,才这样“胆大包天”。
“皇叔才住进来没一个月,就学会收买人心了。”宁衍笑着说:“这得罚——就罚皇叔亲手将此物亲手拆与我看吧。”
宁怀瑾正有此意,他冲着何文庭招了招手,结果那只硕大的木盒横与膝上,拨开了上面的锁栓,示意宁衍掀开盒盖。
宁怀瑾的性格,若是让他掏心挖肺地对宁衍好,那他绝对做得到。但若是让他像宁衍一样,动不动搞出一些新鲜玩意来,那是难为他了。
宁衍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也就只有那份信阳府的城契能勉强算是惊喜。
是以宁衍掀开盒盖时还有些兴奋,心说宁怀瑾今天怎么转了性,知道搞一些他不好意思弄的花活儿了。
宁衍还在心里猜测他这盒子里究竟放了什么新鲜玩意,然而盒盖一掀开,他便怔住了。
这盒子里放得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张做工精致的弓。
“这张弓我亲手打了好几年,本想在陛下及冠那日送给陛下。”宁怀瑾顿了顿,轻声说:“……只是当时错过了。”
宁衍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怅然,若是这张弓真的出现在他及冠时,他必定欣喜若狂——甚至于若是早出现一年,宁衍也会爱不释手,恨不得日日带着,一年三次地去猎场热手。
天下男儿,只要是略有心气儿的,无不喜欢弓马刀剑之类的玩意,宁衍自然夜不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