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来的考生们都疯了。
他们幽州这届考生是得罪了谁?乡试的策问考削藩,会试的策问更刁钻,这特么都考到皇帝的家务事上去了!
虽未明说是立储之事,可谁也不是傻子。
何况立储严格说来也不算是皇帝的家务事,它是国事。
既是国事,那就没什么不能拿来考他们这群举人的。
总之,把他们考糊就对了。
多亏天气寒冷,没人中暑,就是又有俩老举人中了风,都是让这题目给吓的。
安郡王拿到题目时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不明白这题是谁出的?是翰林院还是陛下?如果是陛下,那么陛下的用意是什么?
是对太子不满吗?还是在敲打想要把太子拉下马的庄家?
毕竟立嫡是立当今太子,可若是立长就该立庄贵妃的大皇子。
安郡王很快就笑了。
有意思。
这题目出的真有意思!
冯林与林成业到这一场基本跪了,他俩属于没多少政治细胞的,参不透这道题目背后的深意,还只当就是字面上的立意。
冯林家里就他一个儿子,立啥呀立,都是他的!
林成业虽是家中庶子,可他爹说了,继承家业没出息,当官才有出息,所以他的哥哥们一点也不想继承家业,他们全都想当官。
如果他考不上进士,就得和哥哥们一样回去继承家产,做一个富甲一方的小首富。
唉,他不想,好忧桑。
萧六郎拿到考题时,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他也明显感觉到难度比前几场考试大了。
他闭上眼,在心里打了会儿腹稿,打好后没着急动笔,而是又坐了小半个时辰,推翻了方才的想法。
……
贡院内的考生们一个个考得焦头烂额,恨不得把笔给摔了,而在贡院之外,寂静清冷的青石板小道上,一名单薄清瘦的身影痴痴地望着贡院的围墙。
考题在开考后的半个时辰便传了出去,如今茶楼酒肆都传遍了,只是没人能把答案送进去。
男子立在巍峨的墙壁下,他手中捏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策问的考题。
他的眼底放着激动的光芒。
他会做。
这题他会!
他知道怎么写,他的脑子里早已闪过不下十篇答案!
他捏紧手中的纸团,身子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什么人?”
一名巡逻的禁卫军发现了他。
他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