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关萧六郎,宁王知道的其实比寻常人更多,譬如太后不是在行宫养病,她是流落民间了,而那段日子,她就是被萧六郎与顾娇所救。
萧六郎究竟是靠自己的硬实力平步青云,还是靠陛下或太后的抬举,都不重要。
不是真正的萧珩,宁王就不会去在意他。
萧珩死了,那么萧六郎再像也不会是萧珩。
但如果萧珩没死,也只有萧六郎会是萧珩!
“主子,后面还有几个,您要听吗?”祈飞问道。
“不必了。”宁王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查一下霍祭酒与萧六郎的来往。”
他不能断定温琳琅的话是否属实,不能仅听她的一面之词。
要查这个并不难。
在重回国子监前,老祭酒还是比较容易隐瞒行踪的,可如今都入朝为官了,步入世人的视野增多,留下的线索也多。
加上国子监的人都认为老祭酒与萧六郎来往是因为觉得他像自己已经过世的爱徒,没人怀疑,自然就不必太费心遮掩。
不过两天功夫,祈飞便将老祭酒住在萧六郎隔壁的事打探明白了。
“他叫老祭酒姑爷爷。”祈飞说。
宁王眉头一皱。
如果他没记错,萧六郎与顾娇是把太后叫姑婆。
太后与霍祭酒。
宁王烦躁地拧了拧眉头:“继续往下说!”
“是。”祈飞道,“是萧六郎一家先搬去碧水胡同的,之后霍祭酒才搬过去。”
宁王道:“是霍祭酒回国子监之前还是之后?”
祈飞道:“之前。”
宁王的心底突然升腾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萧珩丧生于大火后,霍弦心如死灰,辞官离京。
宁王本以为霍弦回京是因为陛下重新请他出山,可眼下看来,或许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是为了萧六郎才回到国子监那个伤心地的。
那个烧死了他爱徒的地方,他是怎么有心情日日去上值的?
端看信阳公主就知道了,她至今不敢回到公主府,不就是怕触景伤情?
从前宁王忽略了这个细节,是因为他坚信萧珩死了,所有与萧珩有关的一切他都不会再去怀疑。
而今一回想,还真是破绽百出呢。
如果萧珩还活着,霍祭酒的行为与反应才全都说得过去。
宁王摩挲着玉扳指,眸光深邃:“萧珩,少年祭酒,小、侯、爷!”
……
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