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她只是听过这件事,可今亲见,尤其是她觉得元俪皇后之事上疑点颇多的时候。
她的目光落在夏莹吹高高隆起的腹部,她到底还是很不忍得。
城楼上的风把贞静公主和她的衣袖猎猎作响,贞静公主鬓边的白花也被这大风吹落,坠到了城楼之下。
齐延抬起头,望见了站在城楼上的沛柔。他离她太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
贞静公主问她:“你觉得她们可怜吗?”
沛柔据实以答:“若齐氏并不无辜,那她们就不可怜。”
“作恶之人只消以命抵之,不会祸及家人,那这代价未免也太轻了些,只怕将来会因此而有更多的人作恶。”
她还有一半的话没有出口。若齐氏无辜,那齐家人在这件事上,当然是很可怜的。
贞静公主回过头,对着她淡淡地笑了笑。这一个月来她好像忽然长大了许多。
“你方才的话中做了一个假设。你觉得害死本宫母妃的不是齐氏?”
沛柔没想到贞静公主忽然这样敏锐,又想起太妃的话,让她不要把这自己的疑心宣之于口。
沛柔不敢再面对着她,就只将目光投向远处。
“是与不是,陛下已经有过圣断。臣女只是喜欢在话时留些余地罢了。”
“若作恶之饶确是齐氏,那本宫一点也不可怜他们。母妃薨逝,本宫和兄长、父皇全都痛不生。”
“齐氏只是抵了命而已,本宫和兄长、父皇心中的痛,他们要怎么还?自然是也非要让她的亲人如此痛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