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又问她,“你从前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自己觉得你讨不讨厌?”赵五娘把这个问题抛还给她。
“大约是讨厌的吧?”就像她前生也曾经觉得赵五娘很烦人一样。
赵五娘忽而坐直了,“岂止是讨厌,简直是烦死人了。”
“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在上元灯会上,你还记得么?明明是我先看上的那两盏灯,你却偏偏要挑了一盏走。”
“从前从来没有别家的小娘子敢在我面前如此行事。那盏花灯都还一直放在我的闺房中,有很长的时间里,我每次看到都气的不得了。”
“如果有人问我那时候我最讨厌谁,我一定毫不犹豫地说是你。”
“我那时候就觉得,我一定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徐五。”
说完自己先笑起来,沛柔也跟着她大笑。
追忆过往的稚气,有时实在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至少沛柔再不会去为了明日的事情而紧张。
笑完了,也到了赵五娘该回去的时候,临走之前她交给沛柔一封信。
第一张信纸上写着她四处打听来的齐家人的情况,每个人的出身,平日里交往的人,还有一些只有部分准确的齐家人行事风格的描述。
她就知道,赵五娘从来都是很在意她的。从前是关注,如今是关心。
在第二张纸上,只写了一行字。
“我们是好朋友,徐五。”
那一天晚上,她梦见了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