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瞧着憨厚老实,却是个倔牛脾气,如果不收下,他恐怕要一直站在这儿当木桩子。
云泱便大方的接过,眼睛一弯,道:“谢谢你,不过,下次不要给我送东西了,我自己带着吃食的。”
“好!”
徐孺杰高兴的抓抓脑袋:“那我下次给小世子拿我阿娘亲手酿的梅子酒。”
云泱:“……”
这段小插曲很快结束,云泱分了些橙饯与旁边人,才发现素来话痨的吴世勋一直没说话,而是神魂出窍似的盯着某处发痴。
云泱觉得奇怪,循着一看,才发现吴世勋发痴的对象是坐在儒生席中的一个文静少年。少年穿青色儒袍,束青色儒巾,生的隽秀清雅,正端坐在席上专注的诵读着一本书,腰间却是挂着一块羊脂玉佩,显然不是一般的寒门儒生。
下堂课是默写诗文,云泱先将宣纸工工整整的铺好,正要吩咐云五研磨,肩膀忽被人从后面狠狠推了一下。云泱猝不及防,身体一下向前扑去,若非云五及时出手,就要一头栽进砚台里。纵使如此,面上亦不可避免的沾了几滴墨。
“世子!”
云五惊魂甫定,忙将小世子从案上扶了起来。
原是一群纨绔子弟刚从水边玩乐回来了。一群人呼啦啦从旁边走过,根本无从辨认是谁下的黑手,云泱擦掉鼻子上的墨迹,咬牙抬头,就见走在最前面的林魁忽然回过头,朝他挑了下眉毛,眼里全是得意与挑衅。
吴仲勋怒道:“一定是林魁那个混蛋。昨日他还同人说,都是小世子故意坑害他,他才被太子殿下罚抄书,罚戒尺,简直不可理喻。”
这功夫,云五已拿软帕将小世子面上沾的墨痕都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