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见了那座坟,话也变得少了,二人无事可做,她便说想要游历江南一些时日,那时候她正是对寻常日子最感兴趣的时候,也开始要让怯昧配合她演一演凡人。
那一日的戏码是兄妹出逃,圣主的性子不太像他妹妹,他也不怎么记得妹妹最具体的模样了。
但确实勾起了他许多回忆。只是圣主没什么耐性,也看出怯昧的心不在焉,演了一阵子就作罢了,她一向善变懒散,他也习惯了。
之后,他们还在大报恩寺的琉璃塔上吃了些奥斯曼人贩卖的蜜糕,她说起:“回头我那些兵器,该扔就扔。这把枝言剑,我就等回头扔在这儿也不错。说不定能福泽一方——也有可能搞坏了他们的风水。”
“枝言剑你不还是要用的吗?”他问:“这话说的像是你打算甩手不当圣主了似的。”他当时不过是开玩笑。
她转过脸来:“不行吗?”
他愣住了:“……自然没有不行。可圣主之位,也能不做了?”
她:“不想做有的是办法。那如果你呢,如果你不当国师了,你想干嘛?”
他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或许就请你放我去死吧。”
“对吧。”她笑了笑:“你还能向我求死,我只能向自己求死。很多人都想做国师的,你做了国师还能做回凡人,为何不乐意?还是你现在的年岁和外貌,我可以不改变这一切。”
他:“因为没人在等我了啊。我早已不是人世间的一份子,哪怕我今日化成凡人,再没有一人认识我,再没有一人为我亮灯,等我归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