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苗眼睁睁的看着周缘岑一层一层的粉底敷上去,终于盖住了那些斑,又把自己变成了那个有点假面的贵妇人,感叹道:“你还是不化妆更好看。”
“瞎说,哪有人脸上长斑还好看的?”周缘岑把镜子放回去,抬手在阮苗脑门上弹了一指,带着些宠溺的味道,“你还小呢,懂什么?”
他们两人这时还真有点母子的感觉,周缘岑哭过一场后变得好说话了,那份文件也被阮苗收了起来,两人吃了饭后她就打算送他回补习班。
临出包厢前,周缘岑回头看了一眼桌上一次也没动过的烤蜗牛,眼里有深深地哀伤。
可她看了好一会儿,最终却又笑了。
“走吧。”
她拿起大衣走出来,轻轻地关上包厢的门。
晚上回家后,贺商野又不在家,听贺商陆说他临时有事出差去了,阮苗悄悄的松了口气,说了两句话后就回了自己的卧室,而后又悄悄地反锁房门。
他把那份足以让整个贺家根基动摇的文件拿了出来,内心有些挣扎,这是周缘岑的心血,是她复仇的希望,可这也是贺家身败名裂的致命毒药。
他像是个站在独木桥上不知该往哪里去的路人,往哪走都会掉进万丈深渊。
阮苗握着文件冷静地思考了很久,最后走进自己房里的卫生间里,然后把那些可以让贺商野垮掉的文件一点点全部撕碎,然后看它们被一点点分几次冲进马桶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