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商枝好像只对自己有感情,其余人哪怕是她的亲兄弟贺商陆,她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啊?阮苗还记得最初刚穿来的时候,她分明对自己也很冷淡的,也就是某一天突然就变了。他也曾暗自怀疑过贺商枝会不会也是穿越回来的,简繁郁都是重生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不可能的?
可他试探过几次都没什么反应,贺商枝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深很深,谁都看不透。
不过不管怎样,她担心自己这件事是真实的,阮苗索性也就不去纠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安慰他们两人说:“你们放心好啦,我真的没事,等考完试我一定会好好休息。”
然而事实证明,他终究还是心里没数。
期末考试一共考了三天,阮苗在第三天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不大好了,从早晨起床就觉得头脑昏沉浑身发冷四肢无力,但他极力压抑着不让人看出来。
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都到了期末,正是大检验成果的时候。如果现在放弃,那他穿来到现在的三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他一定要拿一份像样的成绩出来。
再说,怎么说他也不能辜负简繁郁给自己的那些资料。于是他几乎是咬着牙强撑着考完最后一场物理,交卷走出考场的时候脚步都是飘的。
从考场外拿了书包背在身上,阮苗只觉得自己身后有千斤重,他裹了裹身上厚实的羽绒服,可还是觉得很冷。其他同学们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有说有笑,今天考完最后一场就放寒假了,成绩会在新学期公布,当然班主任会在群里提前告知,寒假作业也会一并寄回家,根本不需要他们再返校来拿。
“你怎么了?”席幼从后头追上来,一脸的担忧:“今早我看你的气色就特别差,方知还偷偷地问我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阮苗头疼的吸了吸鼻子,想起什么又问:“方知人呢?”
席幼看了看手表,随口答道:“他先走了,你也知道他家在乡下很远,只来得及跟我说一声让你寒假多联系后就先离开了。”
“我还要赶飞机,你自己注意着点,实在不行就叫家里人来这接。”席幼匆忙说完拍了拍阮苗的肩膀就窜了出去。
阮苗被他拍得险些站不住,暗自嘀咕了两句就继续往门口走,他第一次觉得学校也太大了,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是没看到大门,他是很想快点走出去的,可不知是不是到了极限,他现在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恶心难受的想现在就躺下。
他在前头走着,头昏脑涨也就没听到身后简繁郁跟他说话的声音,跟个游魂一样飘。
简繁郁皱眉在他身后几步远的距离,这还是第一次阮苗对自己的话没反应,还没等他想出什么来,前方的人影忽然就倒了下去。简繁郁来不及反应,快步走过去把阮苗从地上扶起来这才发现他状态不对,脸颊通红双眼无神呼吸急促,一看就是发烧了。
简繁郁轻轻拍了拍阮苗的脸小声问他:“你还好吗?”
阮苗整个人都烧迷糊了,根本认不清人也听不到话,简繁郁只好半抱着他往门边走,想着带他回家看医生,结果两人刚走到大门时,门口的一辆车打开门,贺商野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眉头紧皱看着简繁郁怀里不省人事的阮苗,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听话的孩子。”
贺商野伸出手想把他从简繁郁怀里抱过来,但简繁郁却向后退了一步,神色淡定的看着贺商野,一副并不打算把人交给他的姿态。
同样都是大家族里极为出色的晚辈,但这两人说起来这些年其实没什么交集,一方面是因为贺商野之前一直在国外读书,另一方面两人年岁差了不少生活圈子也不相融,导致他俩除了逢年过节互相走访时打过招呼外,私底下毫无交流,严格来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明面上的交锋。
贺商野眉间轻佻,简繁郁这是打算要跟他对着干的意思?
据他所知,简繁郁这个人生性冷淡不爱跟人打交道,几乎从没有主动攻击过谁,除了跟颜家那个被宠爱的不知人间冷暖的小少爷有瓜葛,差不多就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但现在……
贺商野面色如常,并不为简繁郁的行为而如何恼怒,只淡淡的开口道谢:“谢谢简四少照顾我家孩子,现在我能把他带回家了吗?”
简繁郁并没有回答他,他刚才护着阮苗后退也只是出于下意识的举动,连他自己心里都有些惊讶,眼下贺商野愿意主动交流,他也没必要跟人对着干,阮苗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弟弟。
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
“你家的小兔子,自己要看好了。”简繁郁想了一会后把阮苗递了过去,手上的动作尽量放轻,意味深长的说:“兔子这种生物看起来胆小乖巧,其实心也是野的,如果饲主对他不够温柔的话,不仅会咬人还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