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进月亮门,只穿着件及膝雪白蝉衣的郝春懒洋洋应了声。“送进来!”
门外静默了一瞬,随后哐哐哐,君寒提着个盛满热水的木桶走到月亮门外,冷淡地道:“请侯爷沐浴更衣。”
郝春现在对他没了兴致,便没了先前那种小心翼翼的尊重,他恶劣地玩笑道:“怎么,你不亲自伺候本侯爷沐浴嘛?”
嘭,君寒将木桶重重地跺在地上。
“请侯爷自重!”
郝春懒洋洋抬起身子,呲牙朝外笑了一声。“怎么自重?本侯爷我……”
“这里好歹是佛寺,”君寒大声打断他,听语气恨不能揪他下阿鼻地狱。“请侯爷放尊重些!”
啧,真像个被他调戏的市井妇人。
郝春越发觉得君寒无趣,翻来覆去就是让他自重。怎么重?
“本侯爷已经位列朝堂武官首位,再重,就没地儿待了。”郝春惯例嬉皮笑脸,眼底却丝毫笑意都无。
倘若仔细看,那双剪水双瞳内满是寒意。
君寒盯着他的眼睛,隔着三尺地儿,却像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演技。“侯爷今夜借宿山寺,学生不能拒。可若是有甚出格的要求,便恕学生不能从命了。”
“哦。”
郝春无可无不可地应了,懒洋洋起身走到月亮门前,斜倚着门框,乜了君寒一眼。“出格的要求?比如?”
君寒手一指,指向热气腾腾的木桶。“请侯爷自便!”
更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