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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姬央垂眸笑了一声,岔开话题。“你数次去长安,说找个人举荐。如今可有着落了不曾?”

陈景明敛眸苦笑。“学生家贫至此,读书都只能寄住于山寺,哪来的银两去各权贵家中拜会?去了,也须没钱打点。”

姬央缓缓地啜了口茶,欲言又止。许久后,终于还是说道:“你同我就莫要扯谎了。听闻当今圣上久思改制,要开科举。你是想等那个机缘吗?”

陈景明张了张唇,还不及搭话,僧寮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长风卷入室内,案几上两盏热茶都微微漾起涟漪。

“好啊,哪里寻不着你个和尚,却原来在此处吃茶!”

郝春冲进来时,见到君寒与方丈姬央相对跪坐在窗边,中间只隔着一张棋盘,那个叫君寒的少年倾身往前,似乎正要凑到姬央面前说什么,却叫他打断了。

“君寒”与个和尚跪坐下棋,本来没什么。可他今儿个清晨才叫这人陪他一道出去遛马,对方回他没空。

郝春心里头莫名不是滋味儿。

“侯爷,”陈景明愣了愣,脸色苍白了几分,不自觉攥紧袖底双拳,冷淡地道:“侯爷乃贵人,怎会寻至此处僧寮?”

郝春气咻咻地抬手指向自家鼻尖。“怎么着?你来得,小爷我就来不得?”

一见面就吵架。

姬央倒是有些意外。他缓缓地整理灰色僧袍起身,右手轻捻佛珠,垂目单手立掌朝郝春念了声佛号。“不知小侯爷寻贫僧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