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陛下仁厚。”郝春龇牙咧嘴地笑,脑袋往前一探,低头主动送给永安帝秦肃弹爆栗儿。“臣这张嘴不会说话,陛下莫恼。您就当臣是个屁,把臣给放了行不行?”
“恼你?你都说了你自个儿是个屁!”永安帝秦肃当真又在郝春头顶弹了个爆栗子,随后屈指摩挲了下,似乎仍在回味手感。顿了顿,转脸对着大司空程怀璟笑道:“如此安排,程卿觉得可还满意?还有甚要补充的?”
程怀璟冷眼觑永安帝秦肃孩子气的动作,忍不住冷冷地笑了一声。“陛下!”
永安帝秦肃忙应了。“哎,朕在这儿呢!”
永安帝与大司空君臣两个人的视线立刻胶着在一处,腻歪的不行,浑似当郝春是个死的。
郝春从眼底直酸到了脚后跟,呲牙咧嘴地笑了笑。“臣告退,告退!”
“去吧去吧,”永安帝秦肃挥挥手,玄色暗金底纹宽袖轻摆。“回头记得补份折子呈报兵部,去沙场点兵时叫上兵部元侍郎一道。”
“是!”
郝春掸袖行礼,转身大步出了九龙殿后殿,在他身后仍隐隐传来那二位的调笑声。永安帝正在谆谆地与程大司空认错,永安帝说个七八句,程大司空不过略应一两个字。
啧,这派头……
郝春又再次想到了那个化名君寒的少年。那少年也倔,一张冷玉般的脸皮月光般。美则美矣,只能远观。
眼下连远观也不可得了。
他得上战场了。
郝春靴底铎铎,走的飞快,因此便没能听见后殿内永安帝突然酸溜溜地冒了句。“卿卿,你当真以为西域这事儿,非他不可?”
而那位被郝春认为冷冰冰、杀气腾腾、能避开就尽量退避三尺的可怖的程大司空居然勾唇笑了笑,一双桃花眼内波光潋滟。“啊,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