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陈景明被几个仆从扭过来,满心不情愿。况且他当时还未能看见榜单,踟蹰了一瞬,才谨慎地答道,学生尚未见到榜,这状元郎一词……
老夫已经替你看过了!元侍郎亲切地拍了拍身边空位,和颜悦色地对他笑道,你可是唤作陈景明?南阳人?
正是。
那就错不了!元侍郎呵呵大笑。你正是今岁朝廷改制后新鲜出炉的状元郎,眼下整座长安城都闹腾开了,多少官员家里要捉你回去做女婿。老夫不才,先行一步、先行一步,哈哈!
元侍郎左一句哈哈,右一个呵呵,陈景明无所适从,只得低头静静地道,学生才疏学浅,侥幸得中魁元,不敢高攀贵府女郎。
哎,怎么叫高攀呢?元侍郎一叠连声地道,这是老夫爱你有才,是老夫高攀。
那日在元侍郎马车内的记忆一时间都涌入心头,陈景明下意识皱了皱眉,抬头看向正立在台阶下候着他的元侍郎。
“下官见过侍郎大人!”
“不必拘束、不必拘束。”元侍郎满不在乎地挥手,朝他笑得格外热切。“近日天气不错,老夫家中菊花开的正艳。不知陈御史是否肯赏脸,来老夫家中小坐?”
元侍郎今年只得四十,膝下倒是有三个女儿,千娇万艳,长女早早闯下个才女名头,至今却仍无人问津,元侍郎不免有些急切。
这不,拉郎拉到了朝会御阶下。
其余诸官均心知肚明,今年这一科秋闱不比寻常,程大司空亲自坐镇,这位新科状元郎……可是程大司空亲笔圈点的才俊。
满朝文武,人人都想巴结程大司空,却苦于找不到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