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心里头讥笑,脸上却一贯的无赖。“啊,那就劳烦太常寺陆奉常及诸位大人了,本侯爷我就,嗝!”
郝春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大大咧咧地一把搂住陈景明肩头,也不顾陈景明瞬间僵硬,并肩立着,朝众官团团地点头示意。“本侯爷与我的侯夫人就,嗝,就先告辞了!酒多了,不胜酒力,不胜酒力哈哈!”
陈景明全身僵直,袖管下手背都迸出了青筋,一双眼低垂着,缓了缓,居然也静静地笑了声。“诸位大人且乐着,下官……与侯爷,就先告辞了。”
宿桓皱了皱眉,到底念在陈景明在他手下为官,算自己人,得替他维护场面,便也大声笑着打了个哈哈。“今日陛下赐宴,本就是为着替平乐侯爷庆功。如今侯爷醉了,咱们也就都散了吧?”
“散了,都散了。”
“元侍郎请!”
“陆奉常先请!”
群臣都互相谦让,其中曾经一力要捉陈景明回家当女婿的兵部侍郎元起最尴尬,脸皮涨成紫红,潦草地客气几句后,便大步流星往外走。
从头到尾,一句贺喜都没说。
郝春搂着陈景明肩头,附耳低笑道:“瞧,你家老泰山生气了。”
陈景明动了动唇,想了想,又把话咽回肚皮里。任由郝春搂着他施施然地出了远芳殿,又忍到两人站在宫门口逐个含笑致意,与那些朝臣们反复辞让。
及至更漏敲了三响,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陈景明才用力挣了挣,冷着脸推开郝春。“行了,戏也演完了。侯爷,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