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可怜郝春避无可避,只能哭丧着脸尬笑。“陈大人,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陈景明是当朝御笔钦点的头甲状元,又是科举改制后的头一个寒门状元,就算是永安帝秦肃,也不敢这样羞辱他,点名道姓叫他带着陪嫁来伺候夜寝!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郝春心里头哀鸿遍野,恨不能时光倒流,重回到半夜酒醉的那个荒唐时刻,一巴掌抽醒醉成一滩烂泥的自己。
“哦,侯爷您这是认错了?”
“是是,小爷我错了。”郝春就差点头如捣蒜。
陈景明却不紧不慢地又补了句。“那,侯爷您错在哪儿了?是不该和一帮子王孙去暗香楼饮酒啊,还是不该半夜叫仆僮火急火燎地把下官叫来?”
郝春咂摸了下意思,居然没整明白。“你、你什么意思?”
陈景明凉凉地笑了一声。“若是侯爷也觉着身为朝廷命官不该去小倌楼喝花酒,这参您的折子,下官就不写了。”
“不写不写,不必写了!”郝春小心翼翼地从软枕边抬起半张脸,陪笑道:“陈大御史、陈大哥,咱俩好歹也算熟人不是?这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小爷我主动认错还不行吗?”
郝春连夜宿醉,脸皮愈发白的透明,扬起脸笑的时候一双秋水眼内水光微晃。
陈景明盯着那眸光里的水色,心神驰荡了一瞬,立刻强自收敛心神,垂着眼冷冷地道:“呵,要下官不参,也行。”
……这是要谈条件?
郝春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道:“陈大御史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是我府里头有的,或是能拿得出的,小爷我无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