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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明置若罔闻,冷玉般的脸,声音凉而又蜜。“你我好歹也算是定了亲的夫夫,你这样公然带着旁人的痕迹回来,于私……你让下官如何能揭过这茬儿呢?”

郝春越发警惕,小小声地抗议了一下。“怎、怎么揭过?你就不能当作没看见?”

陈景明果然摇头。“不能。”

郝春心里抖了一下,不能,这家伙可真他妈固执!“那陈大御史的意思是?”

“你让我来,下官连夜就带着铺盖卷滚来了。如今你让我走?”陈景明俯身凑近,说话时气息几乎喷洒在郝春雪白面皮。“侯爷,你说下官能怎么样走出侯府?是假装被你赶出侯府呢,还是假装被赶出侯府?”

……这他妈不是一个意思嘛!

郝春自知理亏,嘿嘿尬笑了几声,小小声地问道:“那你要怎样?直说!”

陈景明目光深深地锁在郝春那张美到不像话的脸,心底也在自问自答,是啊,他要如何呢?分明这厮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刚从西域回来,就敢与一堆纨绔喝花酒。旁人为了嗣君位争的头破血流,这厮却像是完全不在意。

平乐侯郝春,身上分明也流着秦氏皇族的血。

“下官……”陈景明停顿了数息,忽然发现嗓子眼发干,喉结滚了又滚,依然沙哑的不成词调。

陈景明想说,侯爷,下官心悦你啊,你怎能让一个心悦你的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但是郝春突然间怪叫了一声。“哎呀不成,陈大人你的话缓缓再说!小爷我、我尿急!”

陈景明一怔。

郝春翻身坐起来,慌慌张张找鞋下床,口中嚷嚷道:“真尿急!昨儿个夜里回来就没来得及尿,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