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一袭淡灰色麻衣,如松墨般在夏日中袅袅生香。
……奇怪,他为什么会觉得那个讨厌的家伙生香?难不成,他当真喜欢的是男人?
郝春骑在玉华骢马背,马蹄声疾而骤,总像是敲打在他心口。一声声,质问他为何当真记着那个人?
在伏龙寺外初遇那幕的确很震撼,陈景明也的确君子如玉,但郝春至今也没开过荤,他不能确信自家到底要什么。所谓欢喜男人,不过是为了逃避当今帝君猜忌,再后来,就纯粹是为了避开皇储之争。
……那个家伙呢?他一句醉后胡言乱语,说要夫人来伺候,陈景明那家伙为什么就当真来了?
“侯爷,侯爷?”沈虎头大笑着催马靠近,在他耳边高声道:“可见还是侯爷招人欢喜!”
“……啊,啊?”
郝春一瞬间慌乱,仿佛他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看穿了般,脸皮热辣辣的,扫向沈虎头的目光下意识水光粼粼。眉目生了情意,整个人在六月艳阳下灼灼其华。
沈虎头猛地勒住缰绳,险些从马背栽下地,愣了足有三息说不出话。
赫赫,鼻息粗重。
平乐侯爷生的美艳,沈虎头一向是知道的,但他从来也没对这位少年侯爷动过什么心思。眼下这么近距离,眼对眼,他居然有点受不住。
“咳咳,”沈虎头仓促掉开视线,嗓子眼不知为何发干,汗水涔涔地沿着鬓角渗出来。“那个什么,李从贵要来,还有安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