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略一怔。裴元比他小着四岁,他离开长安时十五,裴元十一,当时裴元的确爱黏着他。但世家子弟间常来常往,基本就是吃酒吟诗,偶尔去打个猎什么的,任谁也没往那上头想。如今久别重逢,裴元刚才那句讥笑分明有哀怨意。
……不能吧!
沈虎头这家伙说的话向来不足以信,指不定就是和他开了个玩笑,拿沈虎头的话当真?当真那他就是傻!
郝春呲牙笑的轻快。“不相干?碍眼?哎哟喂裴元弟弟,你这句话,哥哥我可受不住!”
他喊了声裴元“弟弟”,裴元立即涨的脸皮通红,殷红唇张开几次,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虎头凑到郝春身边,冲他挤眉弄眼,大有一副“你可算看明白了”的意味。
郝春叫他们这出闹的浑身不自在,尬笑着抬脚就往凉亭内走,顺手揽住如玉瘦弱肩头。如玉在他掌下一个哆嗦,红着脸,怯生生地唤了声。“……侯爷,您慢些儿,如玉跟不上了也。”
话语又娇又软,媚态横生。比女子更甚!
郝春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一双秋水丹凤眼内略染了点不耐烦。陈景明生的也好看,人却如冷玉,笑起来也带着几分矜持,哪能像这种楼里的玩意儿?走路轻飘飘,肩头三两肉都没,搂着人就跟没搂一样。
神童陆几披着一头墨发,大敞衣襟,右腿支在雕阑,回头取笑道:“侯爷去了西域四年半,长安城内的美人也不知换了几茬儿,再不走快些,如玉就连侯爷你的合欢酒都插不上档。他能不急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