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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春坐起来的急,晕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所谓夫人,是指陈景明。“他又怎么了?”

郝春语气很冲,带着莫名焦躁。

外头人语声彻底停了下来。几息后,王老内侍窸窸窣窣地打开紫竹簾席,跨过内室门槛,半个身子隐在簾席的影子里,咳嗽着对他道:“侯爷被沈大人叫去暗香楼后,夫人曾与老奴提起过,道是大理寺有桩棘手的案子,他须协办。此一去,兴许数月也不得归家。倘若侯爷此番再喝醉,打发人去喊他,他就不再来了。”

郝春怔怔地坐着,咂摸这句话滋味,眼珠子转了转,呵地嗤笑一声。

倒是再无别话。

王老内侍又等了等,见他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再不开腔,忍不住又咳嗽几声。“所以侯爷,您今儿个醉了么?”

“放……”

郝春原本想骂句放屁,说了个放字,好歹想起王老内侍身份,把后头那个屁吞下去,哼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他不来,小爷我还不稀罕呢!”

“可是太常寺的聘礼还没能送去。”王老内侍不急不躁地咳嗽着道:“原先夫人不在长安,倒也好说。如今他回来了,一不在侯府,二么……夫人在长安东市赁的那座宅院,已经叫侯爷您安排人给退了。夫人的细软、杂物、书籍,就连被褥,如今都搁在咱侯府呢!侯爷您看?”

郝春见他欲言又止,刻意卡着人嗓子一样,又忍不住焦躁起来。“小爷我看什么?王baibai有话直说!”

“夫人心善,侯爷您莫要太欺负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