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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春呲牙笑了一声。“王baibai说早了点,这不还没拜堂呢!”

王老内侍不慌不忙地又道:“是,是还没拜堂成亲。可侯爷一句酒醉后胡话,说是没有贴身人伺候,又自叹畸零人,夫人是不是连夜赶过来了?”

郝春默然。

“夫人刚从江南道上回来,从江南至长安,快马也须一个多月。夫人是去岁博学宏词科出身,自幼读书,不似侯爷您习武艺,再则,夫人再强健,身子骨儿必也比不得沈大人那种打小儿混在龙虎贲中的贵胄子弟。这月余的舟车劳顿……”

“得,打住!”郝春揉了揉青筋暴跳的太阳穴,头疼地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侯爷啊,”王老内侍俯身,压低嗓门不疾不徐地迫他道:“这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您就亲自去趟大理寺,去送个聘、顺带让府里这些小子送被褥吃食,又怎么了?”

郝春顿时扯直了嗓子,一双丹凤眼瞪得咕噜圆。“什么?还要给他送吃喝?不是,凭什么小爷我要去大理寺送聘?这、这聘礼也不在我这啊,还在太常寺搁着呢!”

“夫人乃寒门中举,于长安一无门路二无亲旧,所仰仗者,不过自身才学。”王老内侍微微叹了口气,顿了顿才道:“夫人中举时,侯爷恰巧不在长安,想必侯爷也不全然尽知。夫人中举时,曾被满长安城的人家疯抢,兵部侍郎榜下捉婿,那出可是闹的满城风雨!为啥啊?就因为他是个状元郎?”

郝春呲牙笑了一声,小虎牙微露。“这题我会!因为当朝大司空认了他作入室弟子。”

“是啊,”王老内侍顺着他话说,款款道:“程大司空权倾朝野,人人都想巴结他。可咱侯爷不,侯爷本就是一心要离那个位置远着些。因此……侯爷对程大司空的入室弟子、咱平乐侯府御赐的夫人,也敬而远之。”

郝春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抖着肩,弓起腰背,霍然从床栏跳下地。三步并作两步,腾腾地冲到王老内侍面前,手点住自家鼻尖,咻咻地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