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喜欢男人,属下不知。”那幕僚笑了一声,压低嗓门。“但是裴元与那平乐侯自幼相识,怕是早就情根深种。平乐侯与那个姓陈的被陛下赐婚,裴元他岂能忍?”
安阳王秦典抬眉惊讶地笑道:“果然有此事?”
幕僚退开半步,躬身道:“裴元痴慕于平乐侯,在长安世家是个不可说的秘密,属下也是百般辗转打听来的,必定错不了。眼下裴元被黜,依王爷您看,下一步该如何?”
安阳王眯着眼想了会儿,又追问道:“那陆几?”
幕僚抬起头,笑得诡异。“陆几原本是个名士,打从平乐侯奉旨远征西域后,他就莫名其妙地弃笔从戎。王爷,您觉着他是为了谁?”
安阳王秦典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点了个头。“哦,敢情他也瞧上了平乐侯!”
幕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安阳王秦典已经自己接了下去,皱着眉头,眼神说不出的嫉恨。“这平乐侯也就胜在年轻,和个女人似的,他那脸上涂的啥?去了西域几年,风吹日晒的,本王见他也不曾变黑!偏又唇红齿白,专靠色相迷惑人!如今祸害了一个裴元不算,竟然还要祸害陆几?当真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
幕僚望着安阳王秦典那一脸细白麻子,以及因为嫉恨而发红的倒三角眼,想了想,索性闭了嘴。
“无耻!实在无耻至极!”安阳王秦典重重地拍了下几案,愤愤地道:“你们仔细看紧着些,别叫陆几也给平乐侯那厮拐走了!”
幕僚从善如流地躬身行礼。“是,王爷!”
平乐侯府,郝春从辰初就心神不宁地在自家侯府花厅内踱步。他惯来穿的艳丽,一袭火烧云似的霞衫儿,下头是鸭蛋青色肥筒紗笼裤,束着脚,脚下蹬着双乌皮尖头靴。额头抹着镂空黑纱抹额,走路时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