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
陈景明在凌晨第一声鸟鸣到来前惊醒,身下大片狼藉,手指却仍搭在郝春不可说的位置。
……嘶!
陈景明仓惶坐起身,轻手轻脚地做贼似地离了郝春,提着亵裤站在破庙正殿中央,四下里扭头望了望。幸亏火堆早烧尽了,黑暗中蓝湄与郝春睡的正沉。
大概是这些年锦衣玉食惯了,昨儿个又是冒雨赶路又是亲自背着行李找投宿的地方,中途还与俩山贼打了一架,郝春今夜居然睡的格外沉。陈景明拿他作了个绮梦,又起夜半晌,他依然睡的毫无所觉。
呼噜噜,吸溜。
一声声悠长又疲惫的小呼噜。
呵!亏他在梦中如此卖力!陈景明清理完了,回头再看歪在干草堆里睡的一无所知的郝春,突然间恨恨。
第二日卯时,破庙。
陈景明一声不吭地负气裰爬起身,荒草窸窸窣窣,惊动了郝春。郝春这次分明醒了,却闭着眼儿装睡,眼角余光偷偷地瞄陈景明,看这家伙想干啥。
陈景明赤脚踏过干草,只穿着件及膝的直裰衣,一头松墨烟似的长发随意垂着。又弯腰从地上捡起外裳系好,侧脸半垂,长而卷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抹浅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