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等人都怔怔地望着他,听到那片肉手法,又见钢刀在郝春手指间乱转,日头打在钢面上,寒光闪闪刺眼。
牛山下意识抬手遮住眼,口中带笑骂道:“放你娘的屁!三千六百刀下去人还能活?你这厮分明是手软,不敢下刀,千算万算,亏爷爷本以为你是个好汉,合着却是个长安城天桥下说书……”
噗一声,刀锋刺入 肉,刀尖瞬即在心窝内搅动,将那颗心搅拌成齑粉。
牛山口中却还在说着那句未完的话。“……的先生!”
郝春快速抽出刀,脸上仍笑嘻嘻的,盯着牛山问道:“阿山哥,我这一刀,手软不软?”
牛山怔怔地低头看向自家心口,鲜血涌泉般扑溅而出,淋漓地洒落地面。“你……你……!”
“嗯,小爷我。”郝春手中握着那把鲜血淋漓的刀,笑嘻嘻地咧嘴,露出两颗雪白小虎牙。“三千六百刀太麻烦了,委屈阿山哥,咱就一刀了结了吧?”
牛山面皮青紫,醋钵大的拳头死死抵住心口,血渗过指缝。他张开嘴,两片唇一翕一合,再回答不了郝春。
郝春却也没指望他答。这钢刀虽不比红缨枪,却也勉强称手,说话间他已经又用刀尖挑死了两名挨得最近的山贼。矼咙一声,牛山的尸体这时才重重地倒下。
“啊——!你、你杀了牛山哥!”吊梢眼少年像个被按下木头人键的桩子,后知后觉地捂住眼尖声大叫起来。
郝春嫌他聒噪,猛地欺身近前,将九环钢刀架在他脖子上,压低嗓子怪笑了声。“他死了,小爷我再杀了你,可不就能占了整座叶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