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少年步兵首领听见这话,喜出望外,立即抬头望着郝春嘿嘿傻笑。
再一回头,果然,刚才那些个死虫一样的步兵们都士气大涨,纷纷地持着矛戈嘿了一声。喊声贼他妈雄浑,震彻山谷。
郝春肩头扛着他那把老郝家的红缨枪,气势如虹地撩开帘子闯入陆几扎营的地儿,满心念叨的都是这位新科状元郎有没有带几壶长安城的桃花醉来。
一撩帐子,哟呵,陆几那货居然不在。
“你们那位陆监军呢?”郝春扑了个空,不高兴地瞪眼问旁边伺候的牙将。
那牙将刚才就一直试图张嘴解释,几次都被郝春的瞪眼给瞪回去了,眼下终于逮着个机会,松了口气。“回将军,陆监军与督粮官正在帐后凉亭饮宴。陆监军说了,若是将军得空,让您也赶早儿过去。”
陆几这货天生就是个爱吟诗作对的,世家子弟么,又惯爱扮个风雅,他帐子后头就是这函谷关附近最大的一座海子。两侧生长着几株红柳,金黄色莎草绵延至天际,加上这几个月都是雪湮群山,海子湖面就是一望无际的蓝。陆几那货爱的不行,没事儿就得独自带着几个亲信去小酌几杯,眼下长安又派来个文官,那还不得好好儿地大醉一场?
郝春满心念叨着那“几壶桃花醉”,听了这句掉头就往海子走,脚下刷刷地,走路恨不得带风。
“嘿!居然敢趁着小爷不在,他俩就先喝上了。”
郝春嫌步行太慢,出了帐子直接策马奔腾,到了海子边,遥遥看见一群人围拢着,长安城特有的明黄色旌旗张扬在寒风中。陆几那货与一人站在红柳边、雪松边,双双都披了狐裘大氅,站在那美景中异常醒目。
郝春再不肯承认是因为那两人背影远远看着就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