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条腿,几乎缠成了藤蔓,拖曳过黄沙地面。
“都、都一边儿去!爷这儿不须尔等伺候。”郝春身前挂着个身形颀长的陈御史,走到帅帐时一身衣衫差不多都被揉烂了,见帐子前竟然还有几个没眼色的在持戈巡夜,顿时火冒三丈。“没看见小爷我的夫人来了吗?啊?爷今儿个要……嗝,要洞房!”
郝春与陈景明俱是一身酒气,两人搂抱着,脸都红彤彤的,是个男人都晓得怎么回事了。
几个巡夜兵都低下头,拼命忍笑。“是,将军!”
半盏茶后。
郝春终于如愿地将人弄到帐内。刷地一声,帅帐内帘钩放下。
帐内。
郝春大字型躺在床内等着被伺候,眼波儿微乜,懒洋洋道:“你须想清楚。爷现在不是那个备受帝宠的人了,虽然还顶着个平乐侯的名头,但在秋日宴上闹了那出后,陛下与大司空都恼极。”
陈景明似乎醉的厉害,竟头也不抬,修长手指微颤,只顾着竭力地从怀里掏出个纸包,仔细抠挖。
“咳咳,怎么说呢,”郝春见这家伙压根就没抬头瞅他,担心这家伙压根没听见他在说啥,只得又咳嗽两声,提高嗓门道:“你想清楚了!当日里,你我二人订亲原本是你巴望着我、爷当时爵位比你尊贵,可现如今……”
陈景明终于把纸包上的麻绳抠开,里头是一支柔软玉膏,旁边还放着条极细的红丝。
“现如今,如何?”陈景明提着手里那根丝线,摇摇晃晃地扑到床前,呼地撞开平乐侯府特供的雪白鲛绡软帘子。他大半个身子笼在鲛绡帐内,俯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郝春,鼻息声促急。“侯爷你又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