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至于他年纪轻轻,二十岁就掉入了鬼门关。
郝春扬鞭指向山谷更深处,昂头轩眉,声音里依然透着少年人特有的那股明亮劲儿。“好汉不吃眼前亏!走,都跟爷先去那处藏起来,等天亮了再说。”
深谷内羊肠道崎岖异常,到最后几个人不得不牵马步行。走着走着,后头乌突人的喊杀声不知怎地突然消失了,直到他们钻入谷底腰间攀着绳索坠下山崖寻洞穴避难时,那伙乌突人都没出现。
几匹马不安地在山崖边踱步。尤其是郝春骑的那匹玉华骢,昂首刨蹄,嘶嘶地叫个不停,似乎弄不明白郝春为啥要丢下它。
“将军,现在怎么办?”
郝春猫腰蹲在洞口,正探头朝外张望。他目光凝在玉华骢,聚翠浓眉一扬,嘀咕了句。“这儿藏不住人,咱还是得找个地方避避。”
“将军?”
郝春皱眉看了眼说话那个骑兵,又往洞内张了眼,都灰头土脸的。一夜奔逃加上饥肠辘辘,死的也太多,大家都士气不高。
“这地儿爷见过,”郝春睁着眼睛说瞎话,龇牙咧嘴地笑了声,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山谷里头有个绝妙去处,名唤丁谷寺,寺庙内有佛坐胡床。”
几个骑兵都充满希望地抬头。
郝春继续睁着眼睛往下编,绝口不提这座山谷他的确在查探他爹那几年征西生涯的记载里见过。记载里,那座丁谷寺是真的,但寺庙内会不会容他们避难,天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