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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若真想要个塞外江南,也容易的很。”

篝火燃烧的烟熏得郝春昏昏欲睡,他斜躺在木椅内,身上盖着陈景明与他的银狐裘,浑身暖洋洋,要不是毒整的他跟个废人似的、全身哪哪儿都疼,这沙漠圆月下烤个篝火还得挺美!郝春艰难地睁开眼,难得这次没跟陈景明呛,但口气依然是漫不经心的,带着点不屑问:“哦?怎么个容易法?”

陈景明又往火堆内丢了一把干枯的沙棘枣枝叶,闻言微微抬头笑了声。“乌古尔人允诺给侯爷的那处帽儿山,听闻风景绝丽,是个最好的牧马放牛的地方。”

郝春嘶地倒抽了口冷气。“你丫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陈景明回头望他,篝火照亮了陈景明冷玉般的长眉秀目,薄唇微微勾起,话风里含着杀机。“既然那块地儿是侯爷你挣来的,理该归侯爷你处置。”

郝春愣了足有十息,气息不稳,很艰难才勾起嘴角伪装了个笑容。“你丫在撺掇小爷我造反?”

“该你的,自然得是你的。怎么能叫造反?”陈景明却一脸淡定,又就着火烘烤囊中的馕饼,淡声道:“侯爷惯来心慈手软,可如今不同往日。如今侯爷你被人害的无家可归、头上还顶着个贻误战机的罪,你若是再不替自个儿图谋,这天下之大,可就再没有侯爷你的立足地儿了。”

郝春屏息了一瞬,扬眉,怪声怪气地笑道:“哦?陈大御史这话儿,不知从何说起?”

他与陈景明装,陈景明却不搭理他。陈景明早就学乖了!这厮嘴里从来掏不出半句真话,要想知道真话,就得拿针尖儿去刺。

陈景明舍不得刺痛他,不得不尽量缓和了语气,假装这只是个寻常话题。“侯爷白日里也说了,如今侯爷你是待罪之身,待到了长安,也不过是贻误战机押送菜市口的命。可我不想你死,不仅不想,更不能够眼睁睁看你去死!所以……这几日,下官颇为侯爷你谋划了一二。”

如此这般,这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