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陛下,”
“禀陛下与恩师……”
奉密旨大婚的两人皆双双抬起头,齐声道:“遂意!”
与郝春并肩跪着的那人生就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点漆眸,薄唇微勾,又补了句。“臣陈景明,已遂平生之志。从此后,惟愿陛下与恩师恩爱情浓、与天地同春。”
大司空程怀璟笑了声,右眼下一粒鲜红泪痣微漾。“不会再记得黄河碎石滩?”
陈景明全身一凛,声音清凌凌,断然道:“黄河碎石滩边立碑者名讳与恩师相差一个字,是憬,不是璟。当日竟是学生眼花,看岔了!”
程怀璟不置可否,只呵呵地笑了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过了半年,永安十八年春,早就奉旨诈死的陈景明待平乐侯郝春毒真正祛干净了后,果然不负前诺,带他去九州同游。
对外,永安帝秦肃宣称是这两人都死了。平乐侯爷郝春在大婚后不久就死于毒伤复发,而御史台中丞陈景明?不好意思,那个不是早就死了么?!
永安十八年春尽,陈景明在塞外黄河边,又再次哄郝春留头发。
“侯爷,你这副容貌,实在是不适合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