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抬了抬眉毛。
弥雅耸肩:“不相信就算了。”
“你……”
“我洗澡去了。”
“弥雅。”
她应声回头:“干嘛?”
“这话不适合由我来说,所以我也只说一次,”面膜很好地覆盖了汉娜细微的表情变化,她很少表露个人感情,此刻的语调和措辞都十分生硬,“你应该毕业。”
弥雅有些惊讶。
档案室的汉娜是改造营为数不多从没试图规劝过她的人。这番话是对方破例释放的善意。弥雅并非完全不领情,但也不可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关心。她反倒宁可汉娜与以往一样对她冷眼旁观。但弥雅没有和往常一样对这类劝说做出过激的反应。可能刚才与兰波的对话耗尽了最后一点发火的戾气。她只是像没听见一样转身,重新往浴室里走。
但她的脚步被汉娜的下一句话绊住:
“我不在乎斯坦是怎么死的。”
弥雅一动不动。
“就算你是凶手,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你应该毕业,离开这里。”
翻转掌心向上,弥雅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沾了一点三明治包装纸上浸透的油脂,微微发着亮。没有血,也没有颤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后,弥雅这般作答,“斯坦教官服用了过量的药物产生幻觉,自己从窗台上跳了下去。窗户和窗框上有他的指纹,窗台上有他的脚印,没有什么可疑的。这是警方调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