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像求和的语气。
弥雅一动不动。
“他们已经大致听过威尔逊方面提供的信息,威尔逊说得很模糊,他毕竟也有自保的考量。对于斯坦死亡的内情他说的大多数是揣测,没有新的证人很难采信。具体内容我有保密义务,不能向你透露。”
弥雅唇线向下扭。新的证人。
“检方询问的是我作为你现任指导教官的看法,威尔逊是否可信,我是否听你说过与斯坦有关的事。这两个问题我都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但坦白说,那也是走个流程。”
“你可以不乖乖走流程。”
“我的观点无足轻重。”
她不搭理他了。
车在路口等红灯。弥雅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
“但是,即便我真的能对案件走向有什么影响,我——”兰波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无措地敲了两下,“我大约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哂然垂眸:“故意隐瞒当然是错误的。但我只能那么做。”
弥雅没反应过来。
仪表盘轻轻地计数挂挡的节拍,滴答滴答,一整节的时间在愕然中流逝。弥雅逐渐认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在刚才,如果不是幻觉,兰波承认了他隐瞒从她那里得知的事实,有意包庇她?
她僵硬地转身,嘴唇翕动,没发出声音。
信号灯跳动转绿,兰波在与她视线相触前正视前方,踩下油门。
新通车的快速道路高高盘踞于地面上方,他们从下方穿过。
立交桥的阴影短暂笼罩了兰波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