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滑进副驾驶席,等兰波绕到另一侧落座,才似笑非笑地反问:“你觉得我会是个虔诚的教徒?”
兰波的回答滴水不漏:“不同人有不同相信或不相信的理由。”
弥雅似乎感到无趣,将头往后仰,盯着车顶不再说话。
两人间的气氛比在湖边时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张力。尽管只隔了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他们之间却仿佛又立起透明的壁障。毕竟弥雅和兰波都各自有足以让他们不相信或是向神寻求慰藉的缘由。弥雅主动挑起的话题十分敏感。不能谈下去,就只有沉默。
还是这种生硬的距离感让弥雅安心。
她刚才确实被兰波的那番话打动了,但那让她难堪。
况且兰波身上难以解释的地方太多,依然是个谜。
“前面是市政厅,再向前一个街区就是少女堤。”
弥雅随兰波的话语坐正,向外张望。
曾经是首都地标之一的市政厅还在重建,能看到的只有广场和建筑工地围栏。
兰波减缓车速,介绍说:“圣诞节时广场上会举办集市,卖烤栗子、黄油蘑菇还有各种圣诞姜饼的摊贩很多。在夜里亮灯之后,集市尤其有节日气氛。”
弥雅静静指出:“离圣诞节还有大半年。”
“今年会是你成年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你可以期待一下。”
她闻言只是又一笑。相较之前对兰波露骨的敌意,这笑容相对宽容友好。她没有直接否定在外度过圣诞节的可能,因而避免再次与兰波争执起来。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