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无措地将帽子在手指间转了一周半。他盯着自己的手指,继续反省:“那天从城里回来之后,我对继续与你相处感到畏惧,我害怕你又会问出什么我无法作答的问题,但不止如此。我花了几天时间才想清楚原因,也因此对你有所疏忽,没注意到你的状态,也没能及时介入你与新室友的关系。弥雅,我很抱歉。”
兰波这样大方坦然,将所有见不得人的考量抖出来,她反而无话可说。
他能承认自己越界也意味着他早已退回隔开公与私的那一线后。
隐秘的事说尽之后,弥雅与兰波的距离反而扩大。
无法探明原因的焦躁火苗再次在她心中闷闷窜动。
弥雅噎了好一会儿,才别开脸道:“所以这是什么?辞职前的演说?”
兰波呆了呆:“不。只是之后我会更加注意。”
“比如?”“我可以承诺,如果你在仔细慎重地考虑之后,依旧决定留在改造系统中、不回归外界的社会……如果那确实是出于你的意愿,而非因为其他方面的顾虑,我——”兰波艰涩地停顿了一拍,“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弥雅勾了勾唇角,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本该更加高兴一些:“很好。”
“但我没有放弃。你刚才的话给了我一些希望。”这么说着,兰波的眼睛又因为星点的笑意恢复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