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我吧。杜伦这个姓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弥雅哂然,“我的名字也一样。”
兰波叹息一声,摘下军帽:“能不能告诉我做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
弥雅像被问住了,沉默良久才抬头,面无表情:“你什么错都没有。只是我又在发神经。别管我。”
“弥雅。”
每当她在激愤或冲动之下说出什么不讲理的话,兰波都会那么温文地叫她的名字,试图将她从感情的洪流中拉回来,唤回一个接近成年的人应有的理智。这柔和的两个音节很多时候听上去像叹息,但也似乎隐含警告:如果她再胡闹下去——
弥雅知道兰波没有这个意思。但她还是会在他以这种口气唤她时心头一凛。
这次也不例外。
她将情感从吐出的每一个词表面剥离:“我同意你之前说的,我和你有必要保持距离。所以我不想在周日以外的时间见到你。就是这样。”
兰波苦笑:“保持职业距离不代表躲着我。”
“那样最简单快捷。”
“弥雅,再这么说下去,我和你的这段对话就跑偏了。”
她抱臂胸前,防备问道:“那么,你还想说什么?”
兰波没立刻回答。他走神了须臾,难得在眉眼间流露出疲惫之色。而后,他才突然惊醒,连忙说:“关于毕业,你的想法是否有哪怕一点的变化?”
原来这个人也会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