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只有以蓝色墨水书写的这么一个单词。
没有冠词,没有任何特定的指代。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弥雅不由以指尖跟着笔触描摹字母,却弄花了兰波的字迹。鲜红液滴压上蓝色线条晕开。她懊恼地抽了口气,这才发现食指被纸张划开了口子。她将这张纸小心地叠起来放进外套内侧的口袋里,往教员办公楼走去。
上次已经偷偷摸摸来过一次,弥雅自然熟门熟路。
面谈的时间段楼内几乎看不见人影。兰波办公室门关着,她走过去,叩门一下。
片刻之后,兰波来开门。门缝拉大到可容一人出入宽的时候他突然停住,眼睛挣扎地闪了闪,似乎在临时犹豫是否真的要让弥雅入内。
她仰起脸,无言地与他对视。
“请进,”兰波退后,没有坐回书桌后的扶手椅,而是靠在桌沿,“随便挑个椅子坐。”
确实,这间办公室就椅子多。方凳圆凳,高背椅,扶手椅,形形色色的椅子错落放置在门边桌旁,在没来得及整理的纸箱后,在窗户边。兰波来这里已经一个月,这间办公室还是给人到任第一天的感觉。
弥雅怀疑其他办公室用不上的家具和杂物都依旧堆在这里。
“需要锁门么?”她冷静地问。
兰波以缺乏感情的口吻应道:“麻烦你了。”
弥雅走到窗边,没有坐下,只是往那里的扶手椅把手上一靠。
两个人都没有看向对方,蓄力似的沉默持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