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地抓住话语中暧昧不清的疑点,就如抓住稻草的溺水者:“是不应该的‘不能’,还是……做不到的‘不能’?”
兰波唇边浮现失色的轻笑。他垂首,低声答:“两者兼有。”
弥雅茫然地看了他良久,向他走近一个台阶的距离,急促地连声问:“怎样才能让你更喜欢我一点?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她都想惊叹自己为什么还有发问的毅力和勇气。可也许除了机械地问出所有能问的问题以外,她也不知道如何继续这叫人筋疲力尽的对峙。
宛如不期待答案,弥雅又自言自语:“至少你对我很诚实,没有试图假装爱我。”
过了沸点的心绪陡然变得平静无波。她冷静地想到了眼下状况能走出的最后一步棋。兰波作为恋爱对象有多棘手,与他作为一个人相处就有多简单明了。开始于道德绑架的关系要强行存续乃至更进一步,只能继续劫持他无法残酷拒绝的温柔。
“兰波教官,不然就这么算了吧?”她主动提议。
兰波愕然脸色微变。
“即便你不勉强自己配合我的任性,我也会毕业的。”弥雅惨然一笑,“如果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那我就会去做。”
——毕竟她就是迷恋他到了这样无可救药的地步。
兰波因她话语中隐藏的含义一震。
这表态与潜台词并不全是演技。
到了最后的最后,如果这一招也无效,她可能真的会这么做。
“但是那样的话,我会申请调换教官,否则我还会有幻想。而且只是和你相处对我来说也会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