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舌灵便,举止有些轻浮跳脱,却不惹人讨厌。也许是因为他将企图都坦荡摆在明面,有股几乎没受过挫折的人才有的珍贵少年气。
弥雅想了想:“好啊。”不等安德雷露出喜色,她慢吞吞地补足:“不过,是到我寄宿的家里聊。这个时间点,女主人在家。”
安德雷苦笑:“年轻的小姐,你真是非常谨慎。”
“索默太太和兰波教官似乎是旧识,对他的近况,她知道得可能比我更多。”
“索默……”安德雷忽然眯起眼睛,“是哪位索默?”
“玛利亚·索默太太。”
安德雷愕然失语,半晌才说:“不会真的是我想的那个玛利亚·索默吧?”
“你认识她?”
“说不上认识……但所有人都知道玛利亚·索默是谁。
弥雅耸肩:“我不知道。”
“玛利亚·索默和她的伴侣艾萨克·朱特兰是帝国前就颇有名气的文化界名人,也是为数不多帝国建立后敢于公开批评侵略和殖民扩张政策的公众人物。”安德雷突兀地沉默一拍,“但真正让他们成名的是后来的事。朱特兰一次从大学讲课回来路上被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拖上一辆车,从此以后就再没消息了。那也是十多年前了。当时海外也全都是谴责和报道,我虽然还小,但印象很深。”
“索默不是很罕见的姓氏,也许只是同名。”安德雷清了清嗓子,“但出于好奇心,我还是想登门确认一下。”
而出于对于她所不知道的兰波的探究欲望,还有星点对于索默太太是否真的是那一个索默太太的好奇心,弥雅同意了。
按下门铃不久,弥雅便听到了熟悉而快速靠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