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约会,你可以不用那么正式,”弥雅眼神闪烁,“我没见过你不打领带的样子。”
兰波显然没想到她会提这种要求。
弥雅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我知道怎么解。”
兰波捉住她的手,轻柔却也坚决地放回原处。弥雅心头一突,懊悔地咬住下唇。她可能做过头了,兰波只主动一点她就得意忘形。但下一刻,兰波已经自己松开领带,将它卷起来往储物格子里一塞。不仅如此,兰波还解开了衬衣最上端的纽扣。
弥雅无声吞咽了一记。
总是周到又守规矩的人,突然露出这样随意潇洒的一面,惊心动魄。
“这样确实更自然一些。”这么说着,兰波转动方向盘驶上车道。
弥雅以手背探了探脸颊的温度,等经过一个路口才找回嗓音:“发生了……什么吗?”
不需要她多解释为什么抛出这个问题,兰波便会意。他涩然笑了笑:“那天之后,我想了很多。甚至向人求助解惑。”
数拍停顿。
“但最后,我总是绕回原点,”他直视前方道路,嗓音没有颤抖,“回到两个无解的问题。”
弥雅想问是哪两个问题。但一种可怕的预感阻止她那么做。
又一个街区倒退着远去。
弥雅意识到车速很快,比往常快许多。
兰波依旧很平静。他看她一眼,视线在触及她的瞬间便开始回撤。他的双眸深处、话语的背面潜伏着令弥雅不安的阴影,攒动着,纠缠他,也吸引住她,每时每刻。那与绝望十分接近,又和喜悦几乎同质。即便如此,兰波口气却称得上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