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清一怔,下意识往旁边看去。
上车后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戚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盯着她的腕子,不赞同地道:“开车时把手伸出窗外,很危险。”
他用血淋淋的例子跟她解释:“这些年地府来了不少鬼,死因都是这样的交通事故,有的连头都没了,只能勉强把断了的头顶在脖子上,平时容易掉不说,还很不方便,在地府经常能看到有鬼遍地找头……”
听得陆见清脖颈一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
她脖颈白皙修长,宽松的毛衣上是精致的锁骨,戚晏顺着她的动作看了一眼,又将眼神从那上面挪开。
陆见清其实是知道这些交通规则的,她伸手出去时,眼角的余光也一直留意着后面有没有车过来。
但对方一片好意,陆见清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笑着晃了晃被他握住的手腕:“知道了,谢谢你提醒。”
戚晏挑起眉,也不知是不是觉得她答应的态度太过轻易,显得没什么可信度,他虽然不怎么情愿地放开了手,却仍把打开的车窗摇了上去,只给她留了道通气的小缝,让她想伸都伸不出去。
陆见清:“……”
她是哪里做的不好,以至于给了戚晏这种错觉,让他以为她是那种死活听不进去劝的熊孩子了。
戚晏留意到她频频望向他的眼神,他思忖了片刻,成功误会了什么,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勾了勾。
窗外飘落的挂花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托着,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穿过那道狭窄的缝隙,悠悠飘进车里,轻盈地落进了年轻姑娘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