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算是班上少有的老实鬼了,他生前出于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得到一个好的学习机会,死后到了荫间,对课堂珍惜得不得了,从不像其他鬼那样天天惦记着逃课开小差,是个难得的好学生。听到他说请假,陆见清不由关心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张维挠了挠头,“我生前一个帮过我的老教师,他年纪大了,我在医院认识的鬼告诉我,估摸就是这两天的事,我就想着去那儿看看他。”
陆见清以为戳到了他的伤心处,忙抱歉地对张维道:“你节哀,调整好心情,不要太难过了。”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张维诧异地抬头,对上陆见清看过来的目光,他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害,老师你不知道,那位帮过我的老教师今年都一百零八了,膝下儿孙满堂,学生们都记得他的好,他老人家一生没受过什么大苦,这个年纪也算是喜丧,而且吧……”
张维不好意思地道:“就算是刘老师这样的好人,要想投胎也得在地府排个十好几年的队,大家都是鬼,到时候还有那么长时间相处,要难过等真要各自投胎告别的时候再难过也不迟啊……”
“……”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陆见清想了想,合上电脑道:“这样,正好我下午也没什么课,不如就陪你一起去医院一趟吧。”
市第三人民医院。
六楼的病房内,刘老师躺在病床上,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他床边围了不少来探病的人,除了家人们外,都是他曾经教过的学生。
张维又是惆怅又是骄傲地道:“多少年过去了,刘老师还是那么受学生欢迎。”